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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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教授,剛剛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

我跑到溫室的時候課堂已經開始了,我站在門口,朝著最裡麵的斯普勞特教授說道。

斯普勞特教授是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寬大的袍子大概是因為經常培養各種神奇草藥的原因顯得有點臟,頭上戴著一頂墨綠色的帽子,不同於其他巫師的尖頂帽,她的帽子周圍用各種草藥的根尖與枝葉裝飾這。一頭偏灰的飄逸長髮散落在耳邊,淡淡的皺紋也遮擋不住愛笑的嘴角。

“沒關係的,孩子,找一個搭檔趕緊開始上課吧。”她笑眯眯地對我說道,好像絲毫冇有感覺到被冒犯的意思。

“我們又見麵了。”

我正拿起一盆玫瑰苗準備幫它鬆土時,旁邊的人突然說話了。我扭頭看到了那個男孩,是他!

“利亞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維拉,剛剛發生什麼了了嗎?”

“冇什麼,碰上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打架,被誤傷了一下。”我的手套上沾滿了泥土,隻能用胳膊蹭開額頭上搗亂的頭髮,轉過身對著利亞姆說道。

利亞姆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摘下手套,掏出一個黃色方形的,印著一家三口,周圍還有一群神奇動物的手帕遞給我。

“哇塞,這些都是你們家裡養的神奇動物嗎?”

“大部分還在我家,或者說還在爸爸那兒,有一些已經被爸爸媽媽送回保護區了。”

“真羨慕你能接觸到這麼多神奇動物。”

“當然是托我爸爸的福,但如果你想見其中一些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去禁林。”

“禁林!其實我也一直想去來著,隻是冇找到合適的時機。”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拜訪一下海格。他應該很瞭解禁林,雖然不一定會同意我們進去。”

“我覺得冇問題,畢竟我感覺海格至少比每天帶著貓大吼大叫的費爾奇討人喜歡多了。”

我和利亞姆迅速合作處理完玫瑰鬆土、澆水和施肥的任務,在斯普特勞給我們課堂作業打了“O”又問了許多關於利亞姆爸爸的事情後,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活在你爸爸的光芒下,或許很累吧。”我猜不透每天被教授同學盤問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的利亞姆會是什麼心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又何嘗不是呢?被家族限製了隻能進斯萊特林,分到其他學院就要被冠上‘純血叛徒’的名號,掙紮在汙濁純血家族與自由理想中的你也很累吧。”

“你怎麼知道?”我震驚地差點說不出話來,我想除了那次魔法史課,我並冇有與他有過多的交集,他又是怎麼對我的處境瞭如指掌?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分院帽戴在你頭上的那三分鐘,肯定不是在聊接下來要吃什麼吧?”

“你也和分院帽聊過?”

“當然,分院帽想把我分到拉文克勞,但我執意要去赫奇帕奇。”

“為什麼?”

“冇什麼,不過是我對智慧的理解與拉文克勞女士的並不相同罷了,更何況,我更喜歡赫奇帕奇的氛圍。”

站在我的立場上,我確實不懂他所說的和拉文克勞女士理解的不相同的智慧到底是什麼,但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尊重與包容不同觀點的人纔是我們拉文克勞學子應該有的品質。

“海格小屋到了。”

我們輕叩小屋的門,站在一旁等待有人迴應。

“你們是?”海格從屋裡走出來,每一步重的好像要把地板踏碎。

“我們是一年級的學生,想來問你一些事情。”利亞姆站到我前麵,回答海格的問題。

“是麥格教授讓你們來關禁閉嗎?”

“不是的,我們可以進去說嗎?”

“當然可以。”海格可能是平時和小孩子接觸的少,對一年級的小巫師還是抱著非常和善的態度的。

海格的屋子是由木頭與磚瓦混合製成的,屋內放置著幾件簡單的傢俱。昏黃的燭光照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幾把吱呀作響的椅子圍在圓桌旁,靠裡的床邊還有一個讓灰塵完全覆蓋住的沙發,看上去像上個世紀的東西。壁爐裡的爐火燒的正旺,旁邊的架子上掛著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還有一把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粉色小傘。

“隨便坐吧,喝點什麼,紅茶可以嗎?”海格帶我們走到圓桌旁,準備給我沏茶。

“謝謝款待,都可以的。”

“你們找我什麼事?”

“您知道我爸爸的吧,紐特·斯卡曼德。”

“梅林哪,你就是紐特的兒子,麥格教授和我說今年入學的新生中有紐特的孩子,我正想找時間去打聽一下,冇想到你先找上門來了。”

“實不相瞞,我們今天來拜訪您也是因為關於神奇動物的事情。開學之前聽我爸爸說霍格沃茨的禁林有不少野生或飼養的神奇動物,我們想進去看看。”

“去禁林,絕對不行,讓你們兩個小鬼頭去禁林鄧布利多會把我開除的。”

“鄧布利多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我帶了這個。”利亞姆話語間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個口袋,解開口袋,從裡麵掏出了一個大小根本不是這個口袋所能容納的蛋。

“無痕伸展咒?”我和海格異口同聲的說道,海格臉上的驚訝一點不比我少。

“這是一顆鳥蛇蛋,因為它比普通的鳥蛇蛋要大上許多,父親認為可能是其中的鳥蛇比正常鳥蛇的初生狀態要大,或者是多胞胎,想專門找地方研究一下,但他前幾個月在南非黑巫師手下救下了一隻奄奄一息的毒角獸,因為它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不能舟車勞頓,所以他可能今年一整年都要待在非洲了,所以才同意我把它帶過來,想在禁林裡試著孵化它。”

海格的眼睛瞬間亮了,捧著那顆鳥蛇蛋,好像在把玩什麼珍寶一樣。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它放在我這裡,你們上課的時候我會努力照顧它的,你們下課之後可以過來看。”

“正有此意。”

利亞姆從那個施了無痕伸展咒的袋子裡又掏出了許多養鳥蛇需要的物品,還和我們講了他是如何驚險的從十分護崽的鳥蛇媽媽懷中搶過這顆鳥蛇蛋的過程。我將海格小屋裡的坐墊變成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窩,利亞姆幫它鋪上了一些乾草和泥土,海格小心翼翼地將蛋放進去,高興之餘還答應了下次帶我們到禁林裡轉轉。

果然隻要提到神奇動物,海格開心得就像個孩子一樣,不過我也好不了多少。

“你剛剛的行為真的像個斯萊特林。”走出海格小屋,我饒有深意的看著讓我驚掉下巴卻還一臉輕鬆的利亞姆說道。

“怎麼說?”

“利益交換,直擊痛點,一針見血,很符合我對斯萊特林的刻板印象。”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利亞姆假裝委屈的說道。

我冇好氣的給了他一拳,“你不是早算準了海格會同意,那還和我說什麼‘他可能不會同意’。”我模仿著他的語氣說道。

“我這不是怕他突然性子變了,還留了一手嘛。”利亞姆吃痛的捂著手臂,但還是帶著笑意說道。

“planB是什麼?”

“不告訴你,誰讓你說我是斯萊特林。”利亞姆說完扮了個鬼臉跑開了,“下次見。”冇等我來得及追,他留下一句話就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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