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王爺的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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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杜三河抬頭冷哼道,“我杜三河三歲習武,發奮忘食,樂以忘憂,不畏浮雲遮望眼。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因為心情激盪,說的愈發大聲。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未免就不是好事,”

葉秋感慨道,“杜當家的,何必一心堪破生死?

死了就是真死了,哪裡還有什麼鬼雄,我勸你還是回家頤養天年,含飴弄孫,不要執迷不悟的好,省的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豈不令人扼腕歎息?”

杜三河道,“葉秋,你我是一類人,你又何必多問?”

“丈夫秉道心,摧挫誌逾勉,”

葉秋拱手道,“恭喜杜當家。”

“何喜之有?

又何為道心?”

杜三河不解。

他雖然對會元功好奇,但是從未曾修習過。

這是他身為金剛台弟子的傲氣使然!

“明心即道,”

葉秋沉聲道,“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

大當家的心中已有道,何必找總管求道?”

杜三河聽完這話後,良久無言。

最後站起身,朝著葉秋拜了又拜,然後道,“替在下多謝總管!

總管的道確實不是我的道,既然明心即道,我杜三河就找自己的道!”

說完,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

葉秋看著湊過來腦袋的孫崇德,冇好氣道,“你今日無事?”

“沈初領軍入荊州,剩餘人都是總管在調教,我倒是落了個清閒。

剛剛那些話是總管讓你和杜三河說的?”

孫崇德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畢竟人家現在是大宗師了!

有這個資格對他橫眉冷對,而且總管也不會為他撐腰了!

用善因的話來說,大宗師,活著的,彆說罵你,就是打你,都是你的造化!

放眼天下,除了白雲城,哪裡還有這種近距離接觸大宗師的機會?

大家得了便宜不能賣乖,要努力抓住一切與大宗師接觸的機會,得大宗師隨便一句指點,萬一悟了,勝十年苦修。

“你冇聽明白?”

葉秋反問。

“聽明白了,”

孫崇德笑著道,“他說讓你替他對總管說聲謝謝。”

“難怪你的功夫一直止步不前,”

葉秋搖頭道,“你還是冇明白,他謝的是總管的道,不是總管這個人。”

孫崇德不解的道,“這有什麼區彆嗎?”

“夏蟲不可語冰!”

葉秋白了他一眼道,“話是我說的,但是我說出來的道是總管的。”

孫崇德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兩人正說話間,江仇進來道,“葉公子,外麵來了個年輕的公子,說是你的家人。”

葉秋皺眉道,“我的家人?”

江仇道,“來人甚是年輕,說是你的弟弟……”

看著葉秋不斷變換的臉色,說的愈發小心翼翼。

他雖不善言辭,可是他不傻啊!

自己明顯說到了葉秋的痛點。

他和彆人不一樣,在和王府無親無故,說白了就是冇有後台!

葉秋盛怒之下,殺了自己,自己好像也是白死!

連個幫著叫屈的估計都不會有,頂多善因看在朋友的情誼上,給自己買個棺材板,然後找道士超度,戲班子哭墳。

想的越多,自己就愈發心驚膽戰。

真是命苦!

他同善因被夜錦羽一路追殺,最終逃進白雲城。

在善因屁股後麵一直混吃混喝,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日子過得逍遙快哉,但是直到善琦來後,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善因幫著善琦跑前跑後,逐漸疏遠了自己,再也不複往日的“美好”。

三和律法極嚴,他也冇有辦法像往日在南州、川州一樣翻牆進院到大戶人家劫富濟貧。

離開白雲城,他似乎又不怎麼有膽量,畢竟自己得罪的是寂照庵!

偶爾餓著肚子去找善因,善因纔想起來還有他這個“好朋友”,善因纔會接濟一下。

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善因也煩,他也要臉。

最後,善因介紹他來和王府看大門,他欣然同意了。

原本想著看大門安逸,現在看來搞不好就是送命的工作!

府裡的文姑娘、洪總管、葉秋,都是一言不合就翻臉的。

想當年,他在江湖中,也是一號人物,一言不合,就敢拔刀。

他“拚命三郎”的名頭不是白得的,臉上的刀疤就是證明!

但是,麵對和王府的幾個人,他捱打了,還得陪個笑臉。

真的,他當門房這短短一些日子笑的次數比自己前半輩子都多!

因為臉上有刀疤,文姑娘還說他笑起來特彆醜,特彆嚇人,容易嚇著小孩子,不準他隨便笑。

過得真他孃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就等著看洪總管哪天心情好了去辭工。

可惜這洪總管除了在王爺麵前會笑,整天都是陰沉著臉,他也分辨不出心情好還是不好。

太為難人了。

“我的弟弟......”

葉秋冷笑了一聲後,飄然出了院子。

江仇等他走後,終於使勁拍了拍胸脯,嘟噥道,“太嚇人了。”

他剛纔分明感受到了葉秋散發出來的劍意!

他隻是來和王府混口飯吃的,真的不想送命.......

白雲城變熱,好像就那麼一瞬間的事情。

昨日涼風習習,溫爽宜人,今日陡然就烈日炎炎似火燒。

“如果我有罪,請讓律法來製裁我,而不是讓這鬼天氣熱死我!”

林逸渾身上下隻留了一條大褲衩子,一杯水又一杯水下進肚子,廁所跑了不少,還是依然不解渴。

他有點後悔,應該提前讓人把山上被野獸衝撞壞的棚子給修理好的。

“王爺,”

小喜子把一盤子的果子放到林逸的麵前,笑著道,“小的一直懷疑是那幫子黔人牧像造成的,除了大象的牙,彆的動物都冇這麼大的力氣。”

林逸道,“管他什麼弄得,趕緊修好,本王要上去避暑,這日子冇法過了。”

“是。”

小喜子忙不迭的應道。

林逸接著問,“卞京出去也有些日子了吧?到現在還冇回來?”

小喜子笑著道,“王爺,永安府城失守,慶王爺又從永安躲回慶元城了,此刻居然膽敢占您的彆院。

卞先生正與他據理力爭呢。”

林逸詫異的道,“本王在南州什麼時候有彆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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