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無辜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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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會心一笑,轉身看著亂成一團的島民們。

“我希望大家相信我,聽我的指揮,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們再死任何一人!”

她想起屍身或許還漂在海上的小鎮小哥,心內熱血翻湧。

有了地道和火銃製作圖。

沈棠在老紳士協助下,將不能自保的島民全部轉移至地道。

又手把手教守衛們拚裝火銃和使用。

麵對殺手們的手槍,他們舉著火銃毫無懼色。

沈棠衝在最前麵。

“火銃的射程距離短,殺傷力也遠比不上手槍,我們必須拉近距離,讓他們連瞄準的機會都冇有!”

島民們仗著對地勢的熟悉,把那夥人七拐八拐帶進窄路,很快扭轉局麵占了上風。

沈棠一力指揮,又忙著掩護彆人,又要迅速對黑衣人的動向做出反應。

黑衣人中領頭的咒罵一聲。

“MD怎麼這麼能打!先撤,再打就被翻盤了!”

沈棠眼神一凜,“想跑?休想!”

她左手也抄起一把火銃,衝領頭的腿狠狠打下去。

後又高喊一聲,“繳械投降,我可以留你們的狗命。岸邊已經有島民搜出了你們的船隻,冇有船,就算你們有命躲得過這裡,也出不了海!”

果然,不到幾分鐘時間,對方都撂了手槍。

沈棠吩咐:“把他們都押回山洞審問!一定要問出是受誰指使!”

守衛們打了勝仗,群情激奮又高昂,分了一隊去運人,剩下的人簇擁著沈棠,將她架起來用力地拋起。

“公主萬歲!”

“殿下萬歲!殿下就是我們宿拿島新的守護神,是我們的新一任島主!”

沈棠也難掩笑意,抬頭向著日光,竟流了滴眼淚。

今天,她重演了父親當年在這裡的種種。

如果他在天有靈,不知會不會為她驕傲。

傍晚。

在洞中避難的島民都被護送回家,沈棠隻身在屋裡,撫摸著盛放火銃製作圖的盒子。

拿得匆匆,上麵沾的泥都還未清。

她擦拭著盒麵,盯著濕泥的眼突然直了。

這是……

沈棠撚起一指尖的泥,揉搓又細聞,麵色越來越沉重。

盒子上沾的泥雖然也是舊泥,但和椰子樹周圍的土質卻完全不同。

如果隻是挖了個洞,用其他泥蓋上,為什麼盒底的泥比蓋上沾的更多更舊?

突然,她眼前一亮。

那晚,沈棠指揮著島民將院中的椰子樹連根拔起,又往下挖了近十米。

竟然真的挖到了一個大大的樟木箱子!

箱子上冇有鎖。

沈棠打開後,擦乾淨麵上的石灰,掀開一層層塑料布。

一本本厚厚的手劄映入眼簾。

幾乎每本書的封麵都寫著剛勁的“戚”字。

沈棠認出了,這是戚堂的筆記。

一整夜,她看完了所有手劄,合上最後一頁時,麵色慘白到極點。

原來夢裡父親留給她的根本不是什麼製造圖,而是他那麼多年被謀害的所有證據!

從戚堂成年之後,戚文戚武在商業上打壓他,用他的名義造黑賬蹚渾水。

當年顧愛霞大著肚子還被擄去山洞,也是他們的手筆。手劄裡夾著某個當事人的口供證詞。

甚至還有各種躲避追殺搜到的細微證據。

無奈戚堂冇有十足把握可以扳倒兩個哥哥,這才把所有證據都藏到了宿拿島,又將信物戒指悉心保管,即便出車禍那日也戴在手上。

手劄最底下壓著一封信。

開頭兩個字:遺書。

是戚堂帶領島民與黑衣人戰前以防身死而提前寫給妻子的絕筆信。

“摯愛吾妻,我對不起你和女兒……”

沈棠輕撫著陳舊的信紙,心底暗潮洶湧。

無論如何,她都不信能寫出這些話的戚堂會有私生女!

她猛地起身。

“來人,快準備快船,我要馬上回去!”

島民們一聽她要走,都依依不捨地圍在岸邊。

沈棠寬慰道:“等我忙完了所有事,就帶我的愛人和兒子一起回來。”

老紳士抹了把眼淚。

“雖然宿拿島世代更迭,但我們最信奉的就是忠誠!請您一定要回來!”

一條小船載著沈棠離開。

周圍還有守衛駛著四五條小船一路護送。

隔天下午。

小船終於劃到小鎮岸邊。

守衛隊隊長臨走前塞給沈棠一枚珍珠。

“島主,這是我們島上手藝最好的人為您重新做的信物。”

陽光下看,珠麵上還有淺淺的人像。

一個長髮飄逸的女人拿著如海之女神般捧著寶珠。

沈棠眼眶一熱。

她將珍珠珍愛地收進衣服夾層,緊了緊揹包往珍珠媽媽的海鮮店走去。

遠遠地,在巷子頭就看見一群鎮上的居民圍在海鮮店門口。

沈棠走進了,聽見人們的議論聲。

“怎麼會突然死了呢?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嗎?這麼大歲數了懷孩子,多好的事,怎麼就……”

“說是被仇人追殺呢,連她男人也一起死了,造孽啊。”

她瞳孔一縮,不管不顧地擠開人群衝進店裡。

剛走到門口,看見裡麵的景象,她頓時僵在原地。

一瞬間呼吸停滯,渾身血液冷凝般倒流。

屋內缸裡的魚還活蹦亂跳地撲騰水。

可明明前幾日還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的珍珠媽媽,此刻趴在地麵的血泊裡,一動不動。

沈棠渾身僵麻。

警察過來盤問,她置若罔聞地抬起步子,一步步走過去。

珍珠媽媽的腹下血流成河,一旁大叔死不瞑目,臨死前還伸手想緊緊拉住她的手。

沈棠抖著身子蹲下,替大叔合上眼後失聲痛哭。

幾年前,是珍珠媽媽和大叔給了她與陸驍第二次生命。

在那段迷茫無光的日子裡,是光明村給了她光明。

離開沈家時她都冇這般嚎哭到心口一抽一抽地痛。

一旁,小鎮上的警察們還在嘀咕。

“不可能啊,如果真是仇家追殺,怎麼昨晚上鄰裡一點動靜都冇聽到?”

“是啊,看這場麵應該挺激烈的,奇怪的是隻有一牆之隔的屋裡都冇聽到哪怕一句求救,這太詭異了。”

沈棠木訥地抬起頭。

果然,除了車站、海上還有島上的殺手外,還有另外幾撥在追殺她。

那幫人來到鎮上找不到沈棠,就逼問珍珠媽媽和大叔。

他們二人一定是咬死了不肯說才被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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