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神秘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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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纔撞上石頭,陸驍隱約頭痛。

沈棠則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羽睫上還掛著淚珠。

“你……你已經想起來了嗎?”

當初在那群槍擊犯麵前,他也說了這句話,義無反顧地護著她。

過往所有記憶充斥上心頭。

沈棠心一橫,閉上眼睛,環住他的脖頸,直直吻了上去。

一吻過後。

兩個人更尷尬了。

她紅著臉要把他拉起來,他任由她搬弄,一雙如墨的黑瞳深情地直視著她。

沈棠佯裝淡定,攙著他往有光亮的人家走去。

這一帶雖然是無人區,但前麵不遠處好像有個破舊的教堂亮著燈。

好歹要先找點藥處理下傷口。

兩人慢慢挪到教堂處。

沈棠敲了敲門,用B國話說:“請問有人在嗎?”

裡麵傳出一陣響動,但是冇人迴應。

她又敲了敲。

突然門被打開,一隻野貓竄出來,把沈棠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躲到陸驍身後。

陸驍見狀忍俊不禁。

接著,門縫裡傳出一道極小的說話聲。

“你們是誰?”

聽起來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孩。

沈棠柔聲道:“你好,我們是過路的人,想在這裡借宿一晚可以嗎?你家裡有大人嗎?”

小男孩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打開門,讓出一條路。

沈棠道了謝,攙著陸驍走進去。

剛踏進大門,二人均被教堂內的景象鎮住。

怪不得從遠處看,這裡的光亮極其微弱。

哪裡有什麼燈,屋裡隻燃著短短一截蠟燭。

再往裡走幾步,能看到牆角縮著近十個一樣年紀小且身形瘦弱的孩子。

沈棠又問了句。

“冇有大人或者家長嗎?你們為什麼這麼晚了不回家去?”

給他們開門的小男孩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說:“我們都是孤兒,無父無母,他們有的不會說話,有的聽不到,隻有我是健康的。”

雖然他講話也磕磕絆絆,但沈棠多少聽懂了。

她點了點頭,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稍稍打掃後扶陸驍坐下。

兩個人當晚就和一群孩子擠在一起。

翌日一大早。

沈棠剛睜眼就見幾個孩子小心翼翼圍在她身邊,她嚇得捂住嘴。

倒不是因為害怕他們做什麼。

昨夜裡燈光太暗,她隻看清了幾個人影。

天大亮後,教堂裡亮堂堂的,她纔看見這些孩子臉上都佈滿了小紅疙瘩。

而且有個孩子臉色發紅,好像有些發燒。

沈棠彆開眼,發現陸驍早就醒了,正在給角落一個孩子做檢查。

她惴惴不安地走過去。

“我看他們好像是得了集體性流感,嚴重嗎?”

陸驍沉著眉說:“不是流感,是天花,而且他們中冇有一個接種過疫苗。”

沈棠掃了圈瘦得幾乎皮包骨頭的孩子們,心疼道:“可惜我的行李箱還被埋在土裡,不然還能找出片退燒藥給他們吃。”

陸驍找到昨晚給他們開門的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用手比劃了下,“我叫布迪。”

陸驍衝他豎了豎大拇指,示意他回答得很棒,又指了指他頭上的傷,接著問:“既然冇有父母,為什麼不待在福利院?你額頭上的傷是誰打的?”

布迪有些消化不了他的話,隻說:“我去偷藥,被人打了,我們有病的都在這裡,如果有彆的人得病了還會送來。”

陸驍追問:“還有彆人得病?送你們來的人是誰?”

這時,教堂的門突然被人踹開。

一眾穿著黑衣的混混大咧咧往裡走。

在看到領頭的人時,沈棠和陸驍不約而同都皺了眉。

好一個冤家路窄。

冇想到在B國也能碰見克斯頓家族的獨眼龍。

獨眼龍顯然也驚了,指著他們驚喜地吱哇大叫。

“謔!老朋友啊,在這遇見你們我很高興啊!”

和幾年前相比,獨眼龍更加意氣風發。

他摩挲著手裡的槍,得意地說:“冇想到你們還能活著出現在B國……托你們的福,送你們那趟回去之後我就被伯爵解雇了,那個老傢夥……被他感出莊園後,你們知道我費了多少勁才混成現在這樣嗎!”

槍口突然轉向他們二人。

幾個孩子早就嚇得抖成一團,縮在沈棠和陸驍身後。

陸驍波瀾不驚地問他:“怎麼,有舊賬要算,所以要殺了我們?”

獨眼龍哈哈大笑。

“你看著比幾年前更有氣勢了,怎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子彈迅速上膛。

朝著陸驍的方向,扳機慢慢被扣動。

陸驍連眼都不眨一下,平靜地說:“你冇想過我會對你有些用處?”

獨眼龍手一頓,冷哼一聲。

“彆想耍什麼花招,現在你和你老婆的命都在我手裡!”

大概是“老婆”這個稱呼取悅到了陸驍。

他勾了勾唇角,笑道:“現在就殺了我是最愚蠢的做法,你完全可以在利用完我的價值後再殺我,就像當麵讓我給子爵治病一樣。”

兩人目光對峙良久。

獨眼龍竟然收起了槍。

他沉聲問:“你能治好他們的病?”

陸驍冇有片刻猶豫,“百分百的把握。”

獨眼龍和身後幾個小弟商量了下,又黑著臉對他說:“你用你的腦子開出藥方,我們的人會去配藥,至於用藥的實驗體……就是你身後這些孩子,如果你敢耍花招,我會毫不猶豫崩了你。”

陸驍起身,麵上冇有一絲侷促和畏懼。

甚至逼仄的教堂也無法掩蓋他周身的氣場。

“可以。”

獨眼龍留了兩個小弟看門。

他們一走,沈棠用中文急聲問道:“你難道看不出他們像人販子嗎?為什麼要幫他們做事,就算不能活命也不能助紂為虐。”

陸驍恢複一臉冰冷,低聲說:“無論他們是誰,這些孩子我都必須要救,哪怕要幫他們逃走,也得在他們都痊癒之後,沈棠,你記得嗎?我說過,醫生是我最引以為豪的職業。”

沈棠隨之噤了聲。

無論是初遇的陸驍,還是失憶的陸驍,心之所向都是用一身醫術治癒病人。

可這次回國後,她看到的陸驍,是被陸名寒擺在商場上的一枚棋子。

無所不用其極地壓榨他的商業價值。

所以他才一定要逃嗎?

這三年裡,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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