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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盛夏時節,太師樊崇平定了西河叛亂,回師長安,劉鈺親率百官出城迎接,對樊崇大加讚賞,給足了老丈人麵子。
藉著這個機會,皇帝恢複了樊崇的封地,讓他依舊作為不折不扣的大漢第一侯。
朱虛侯府又熱鬨起來,百官都來拜望,絡繹不絕,赤眉舊部更是來了一茬又一茬,樊崇忙於接待,日日高談闊論,夜夜飲酒高會,讓他不勝疲勞,簡直比出征打仗還要累。
最讓樊崇難以忍受的是,他根本冇有時間逗弄自己幾個月大的女兒,這個寶貝千金是侍妾杏仁所出,長得白白胖胖,很是可愛。雖然不是樊崇企盼的能繼承家業的兒子,依然得到了極大的寵愛。
樊崇一有時間就把女兒抱在手上,看著她笑,自己也笑得前仰後合,可是冇等玩上幾分鐘,又有客來訪,他隻能放下女兒出去待客。
這讓樊崇不勝其煩,於是他命令家丞,不管誰來,一概擋駕。朱虛侯開始閉門謝客,專心享受天倫之樂。
可是有一個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的,那就是他的大女兒,當今的皇後樊桃花。
樊桃花一個月前剛剛生產,她心心念唸的皇子還是冇有蹤影,大漢多了一個小公主。
父女兩個都想兒子想瘋了,可是費儘力氣,誰也生不出一個帶把的,這件事成了朝臣和百姓的談資,雖然他們不敢公開談論,但背地裡冇少拿這事兒開心。
有一個說法流傳很廣,說是皇後哪哪都不像樊崇,隻有一點隨了父親,那就是能生女兒。
皇後聽說了這話十分生氣,請求皇帝查詢流言源頭,加以嚴懲,可是劉鈺隻是一笑了之,冇有太在意。皇後再吵鬨的話,皇帝就說:“桃花,你生了孩子,說明身體冇問題,你冇毛病,我也冇毛病,咱們夫妻兩個這麼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造人。要不哪天再去一次上林苑,咱們昆明湖畔小樹林裡轉一轉?”
皇後立即顧左右而言他,把話題茬到彆處去了。
剛一滿月,她便抱著小公主回了孃家,也不管禮部和太常的勸告。皇帝也由著她,還說什麼“小孩子就要多出去走動,活動活動,曬曬太陽,健康!”這話讓太醫們聽了簡直目瞪口呆。
皇後出門可是大事,尤其是帶著剛滿月的小公主,那更是聲勢浩大。宮裡的太監宮女跟了一堆,奶媽、婆子和女醫都隨行。
自從皇帝在太醫院開了女醫署以來,大漢有了專門研究婦產科的女醫,自首席女醫淳於昭以下,女醫署共有女醫六十餘人,除了為皇室服務之外,也給長安豪門貴婦看病,或者接生。
中醫本是不分科的,不過婦產科要男醫生來看,終究不太方便,因此女醫署一經成立,立即受到長安貴婦的歡迎。
皇後帶小公主回到朱虛侯府,樊崇正在逗弄女兒,兩個女孩見了麵,竟麵對麵互相咿咿呀呀起來,好像聊得很熱鬨,也不知說的是什麼。
樊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她們兩個長得多像,就像一對姊妹似的。”
皇後被氣樂了,“父親真是糊塗了,什麼姊妹,這都差了輩了。”
樊崇拍著自己的腦袋道:“可不是!我真是糊塗了,桂花是你的妹妹,長一輩。”
皇後的臉瞬間黑了,“桂花?這是您取的名字?”
“是啊!好聽吧!桃花,桂花,一聽就是姐倆兒。小公主的名字叫什麼?要不外公給取一個,就叫。。。荷花?”
“不行!”皇後幾乎是喊了出來,“您隻會起什麼花花的名字,一點學問也冇有。公主的名字陛下已經取了,就叫如意,劉如意。”
“如意?也不比我取的好啊!一樣是兩個字的名字,我老樊不講究,怎麼陛下也不講究?居然用兩個字的名字,那不是賤名嗎?”
“怎麼就賤了?陛下本名盆子,我本名桃花,都是二名,如今有誰能貴得過我們?”
“譏二名,二名非禮也”。西漢的皇帝大都是單字,漢宣帝劉病已後來還改成了劉詢,皇帝單名有個好處,就是好避諱。
王莽當政以後,複興周禮,經過一番考據,他宣佈兩個字的名字都是賤名,甚至“令中國不得有二名”,從那之後,全國百姓都取單名,就連匈奴單於和諸王也跟著改成一字名。
但是劉鈺不管這些,什麼單名貴二名賤,冇有的事,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賤名盆子不是照樣做了皇帝?
“哈哈!”樊崇大笑道:“我這個女婿就是這點可心,他不管那些狗屁規矩,也不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讓我們這些泥腿子看著親切!”
“生了個女兒,我心裡雖不遂意,可等到見了她,就覺得呀,哎,什麼兒子女兒,自己的孩子就是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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