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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遠遠站在那裡的副局長,恭敬的彎腰。
“副局好。”
“你們怎麼來了?”
副局疑惑地問,不應該啊,局長隻通知了他,怎麼突然來這麼多人。
警察回覆:“副局,帝都一中的學生,今天上午電話都打爆了,顧寂涉嫌弓雖|女乾案以及校園暴力案。”
顧念不敢置信地看過去:“你說什麼?”
那個警察又重複了一遍,副局沉吟片刻,安撫道。
“顧女士,你不要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副局轉身對著警察嘀咕道:“你知道這是誰嗎?帝都南城顧家的大小姐,她的兒子顧寂未來是顧家的繼承人,顧老爺子親自打電話來了,這件事情,你給我壓下去,不要聲張。”
警察有些難為情:“可是,帝都一中的學生已經掀翻了。”
副局麵色一沉:“那又如何,一群老師學生莫非能翻了這天不成,不足為懼。”
頓了頓他嚴肅的下令:“你們現在就去逮捕戎煙,一個女高中生而已,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對顧家的獨子下手。”
警察點了點頭。
“我看誰敢逮捕戎煙?”
不怒自威的聲音,從走廊遠處響起。
帝都警察廳廳長,周放親自前來,身後跟了一眾氣勢十足的男人。
一身毫無褶皺的警察製服,襯的他身高腿長,氣勢磅礴。
他一臉怒色,眸底寒意畢現。
副局立刻鞠躬:“廳長!”
一眾警察連忙反應,齊齊鞠躬:“廳長好!”
周放是帝都總警廳裡的,他們都隻是帝都下麵幾個小分局的。
他們早有耳聞,這位雷厲風行,而且背靠帝都秦家,跟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周放冷哼一聲,視線落在副局的身上,滿是不屑。
顧念和顧氏母女都怔住了,眼看副局這個態度,自然看得出這是比副局更高的官,但左右不過一個警察而已。
顧念望著周放,語氣倨傲。
“廳長,您可能還不清楚,戎煙犯了什麼罪。”
周放看著她,冷笑一聲,說出的話殘忍又無情。
“你算個什麼東西?莫非還需要你告知?”
今天一早他就接到了上麵的通知,秦爺接回去的那個戎煙。
在學校遭到了校園欺淩,名聲受損,讓他負責此事,務必給秦家一個交代。
他當時也是不敢置信,那丫頭看著就不是個善茬,怎麼看都是她欺負彆人。
他還冇瞭解清楚情況,秦家就送來了施暴者的資料,以及各種黑曆史證據。
這才匆匆忙忙地召集了兄弟夥來醫院逮捕人。
顧念麵色一白,在帝都南城除了金字塔上的那幾個大家族,無人敢對她這麼說話。
一個警察局的人敢這麼跟她叫板,她看向副局。
“副局,這件事請你給我個交代。”
副局冇理會她,看向周放,躬著身:“廳長,你怎麼來了?”
周放冷笑一聲:“副局權勢不小,罪犯在你手裡,都能洗白不成。”
副局一聽,腿都嚇軟了,連忙說。
“廳長啊,都是我腦子愚鈍,以後再也不敢了。”
顧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大聲強調。
“副局,戎煙纔是罪魁禍首,您是不是弄錯了?”
副局冇好氣地睨了她一眼,冷漠至極。
“你什麼貨色,也敢在廳長麵前這麼說話。”
顧念:“???”
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廳長不是她得罪的起的。戴鉞“叮。”
放在車裡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秦榷咬著菸蒂,摸過手機,解鎖,目光一凝。
戎煙:【晚安。】
秦榷:“.........”
他盯了幾秒,抬眸看了眼亮著的房間,將手機扔到了旁邊。
一腳踩上油門,車子掉了個頭,駛出了秦宅。
***
戎煙洗了個澡,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走了出來,坐在了椅子上。
打開電腦,備註未知的人給她發了條資訊,她點開看了看。
【祖宗,看到資訊了回我個電話。】
戎煙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那邊很快接通:“祖宗,我們的人剛剛查到商懿前兩年消失在了m國邊境,無人知道行蹤,徹底追查不到他那兩年的資訊了。”
戎煙將毛巾扔到了桌上,單手漫不經心地敲著鍵盤,頓住。
“m國邊境?”
那邊回答道:“對,他去了m國邊境,去之前,在原來的學校申請了退學,沒有聯絡任何人,他的電話卡手機全部處理掉了,我們的人查到,據m國邊境那邊的人說,那裡確確實實是商懿最後消失的地方。”
戎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鍵盤,目光驀然淩厲,嗓音寡淡。
“去查,他去那裡之前的一年內聯絡了哪些人,以及資金的流動去向。”
那邊很快應下:“好的,我現在就通知下去,您小心點著他。”
戎煙“嗯。”了一聲,就掐斷了電話。
目光冷冷地落在電腦螢幕上,眼裡晦暗不明。
秦榷
未婚配,無感情史,身邊無異性存在。
戎煙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勾著唇低低地笑了笑,眼尾眯著,那一點紅痣妖治撩人。
她低聲呢喃著:“秦榷,秦榷。”
***
晚上,戎煙做了個夢。
血淋淋的地麵染紅了地板,順著地板蔓延。
男人低著頭握著女孩的手,攢著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裡,猩紅的液體順著他的白色襯衫的衣角,滴落在地上。
嘀嗒。
嘀嗒。
嘀嗒。
一聲又一聲,迴盪在密閉的實驗室裡麵,驚駭嚇人。
男人抬著眸,看著麵前的少女,低聲喚著。
“因因。”
“因因。”
“因因。”
嗓音低啞,氣息虛弱,透著蒼白的無力感。
戎煙呆滯地看著他,他似乎是在笑,低低地笑聲,讓人耳朵發麻。
“因因,不要忘記我。”
“因因,永遠記住我。”
他一直重複著,低聲呢喃著。
“因因,你不能拋棄我,不能跟彆人走了,不然我會傷心的。”
“因因,我在,我一直都在,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我的。”
戎煙張了張口,嗓子發麻,發不出任何聲音,似乎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什麼都說不了。
她睜著眼,眼底閃過一絲絲暗芒,猩紅的畫麵,幾乎占據了她的眼球。
男人低聲笑了笑,笑聲從喉嚨裡低低地溢位來,似藤蔓纏住了她的耳,讓她無處可躲。
“因因,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
男人閉上眼,高大的身影倒下了,倒在了血泊裡,淚水混著血水淌下。
戎煙愣愣地坐在那裡,寒意從腳底襲上心頭,她臉色蒼白,嘴唇直打顫。在整個Z國都是出了名的,不僅是他成就,更是他經常出刁鑽的物理高考題,那簡直是整個Z國學子的噩夢。
這個老頭就是物理界的羅刹,殺人誅心的物理大魔頭!
不過須臾,這件事便火上了一中論壇,下麵留言紛紛。
“我操!”
蘇霓漫突然頓住了腳步,望著手機,冇忍住罵了一聲。
秦垚偏過頭,溫軟地問道。
“怎麼了?”
“戎煙那個賤人啊啊啊啊,她居然跟戴鉞教授一起去食堂吃飯,她簡直是太過分了!”
蘇霓漫將手機舉到了秦垚的眼前,螢幕上赫然就是戎煙跟戴鉞消失在食堂二樓的背影照。
秦垚目光一凝,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褲縫,她低了低眸,不甚在意地蹩開眼。
“可能她這次拿了第一,所以戴鉞來了吧。”
她心裡翻滾起千萬浪,這個賤人,怎麼處處都在!
她心裡對戎煙的記恨更深了!
她遲早要玩死這個賤人!
“她一個被囚禁的瘋子,怎麼可能考第一,一定是作弊,她憑什麼站在戴教授旁邊,她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蘇霓漫惡狠狠地說道,語氣裡透著滿滿地嫉妒。
秦垚目光一滯,腦海裡瞬間想到了什麼,她勾著唇淺淺地笑了笑。
“戎煙跟你們班物理老師打賭月考第一了是嗎?”
蘇霓漫微怔,想起來了,點了點頭:“就她也配,先不說那個戎淮,她怎麼可能超過你,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戎煙肯定不久就會退學了,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說了,考不到第一就要退學的。”
秦垚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她知道,既然戎煙敢賭,那就一定會贏,隻有蘇霓漫這個傻子纔會覺得戎煙考不到。
她冷冷地笑了一聲,歎了口氣。
“我也覺得戎煙考不到,你說她會不會為了不退學而作弊找答案啊?”
他們每一次的月考卷都是學校老師聯合出題,答案自然是可以找到的,往年也有過學生偷答案,無疑最後肯定被抓,最後被開除。
蘇霓漫愣了愣,一拍腦袋,笑了起來。
“垚垚,戎煙一定會的,不然以她的智商怎麼可能考第一,我一定要抓到她作弊的把柄。”
秦垚勾著唇笑了笑:“她應該不會讓發現吧。”
蘇霓漫惡狠狠地說道:“這我自有辦法,到時候戎煙一定會被學校開除的。”
有些話不宜告訴秦垚,倒不是她不相信秦垚,而是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危險。
自從物理競賽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就一下子突破了,日日走在一起,關係好的不像話。
這都是原來的她想都不敢想的,倒也是,不過她很快就想通了,自己這麼優秀,秦垚跟她交朋友也是正常的。
秦垚偏頭看了看她勢在必得地笑容,垂眸低首笑了笑,那笑意不達眼底。
陸柯燃放學就收到了戎煙發來的資訊。
【今天中午不跟你們一起,記得帶上溫曰。】
陸柯燃回了句好,就喊醒了程灼【灼哥,吃飯。】
程灼抬起頭偏頭看了眼空著的同桌位置,挑了挑眉。
【她呢?】
嗓音偏低,透著少年獨特的聲線,挾著剛睡醒的沙啞,好聽的過分。
“戎姐有事,今天不一起了。”
陸柯燃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走到了溫曰桌前,叫了她一起吃飯。
三個人就一起消失在了走廊處。
***
此時醫院
“戎振國,戎淮必須逐出戎家,這就是個禍害,留不得啊。”
楊月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手上都裹著紗布。
戎煙切了她四根手指,又因為送醫院送晚了,最終全部截肢了。
她醒的時候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崩潰地哭了出來。
戎振國手骨折,但是並無大礙,戎鈺的傷就更輕了。
戎振國坐在旁邊,癟著眉嗬斥道。
“賤貨,你是何居心,我的兒子,哪有逐出家門的理。”
他醒之後才知道戎淮在他身邊冇日冇夜的照顧了幾天,日日夜夜的守著他。
也是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麼愛自己,當初就是聽了楊月的鬼話,才導致自己跟戎淮離心。
經過這一場事故,他更是看清楚了戎淮有多麼好,自己以前當真是虧錢了他啊。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戎鈺終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是彆人的,他待戎鈺再好,那血緣擱在那裡,到底冇有自己的兒子親。
他的遺產最後全部還是給戎淮,倒也算是對他多年的彌補了。
楊月崩潰地尖叫起來。
“戎振國,你必須跟他斷絕關係,我告訴你這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傢夥,他根本不在乎你,他都是為了報複,那日他根本不管你死活,他說畜牲而已,死不足惜。戎振國你清醒一點啊,他會毀了我們家的。”
“啪。”
戎振國站起身,一巴掌招呼在了楊月的臉上,楊月的臉立刻高高腫起,她不敢置信地吼了一聲。
“戎振國,啊啊啊啊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拚命。”
楊月睡著就奔下床,朝著戎振國撲了過來。
戎振國忍無可忍,一巴掌將她打的倒在了地上。
“你個賤人,淨說些胡言亂語,明明是戎淮將我送進醫院、又衣不解帶的照顧了我幾天,你個毒婦,居然這麼汙衊我的兒子。”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往後你若敢在我麵前說一句他的不好,那我們便離婚,你帶著你的兒子滾吧。”
楊月崩潰地跪在地上,捂著臉,放聲哭了起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戎淮一身白襯衫,身高腿長,漂亮地不像話。
他掃了一眼地上衣衫不整的楊月,勾著唇諷刺地笑了笑。
戎振國剛轉過身,戎淮就收斂了笑意,語氣溫柔。
“爸,楊阿姨一定是受到了刺激,還冇清醒,您彆跟她計較,你們畢竟是夫妻,不要因為我離了心。”
楊月滿臉恨意地看著他演戲,可是什麼都做不了,這個賤男人,這麼小,心思這般歹毒。
她當真是養虎為患啊。
她簡直痛不欲生,狠自己當初冇能一刀捅死了這個小賤蹄子。
如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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