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不走的那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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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魂設定,蘇王cp向。人設屬於官方ooc屬於我

*靈感來源於相公的溯源——遊褒禪山記和賈生

*帶自設墨魂小李杜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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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痕齋裏,蘇軾和王安石是一直冇挪過窩的室友,兩個人……呸,兩個魂的同居生涯從蘇軾被尋回一直延續到墨痕齋重修完畢,小李杜磕磕絆絆地終於住到了一起。

其實蘭台一開始把他倆安排在一起純粹是因為他們兩個屬性相剋(纔不是為了磕cp!!!),王安石不洗澡時大蘇蘇可以火速“拆洗介甫”,蘇軾要唱歌的時候王總可以**。

事實上效果也的確很不錯,自從兩個魂住在一起,韓愈老師再也不用睡著睡著就聽見蘇軾鬼哭狼嚎般的歌聲(韓愈:他那叫歌聲?),王維離齋出走的頻率也明顯下降。

蘭台終於可以去安心地掙小錢錢,墨痕齋的房屋逐漸修建起來,墨魂們也不必擠在一塊住了。蘭台掰著手指算了算:嗯,是時候分房睡了。

但是,問題在這時出現了。

蘇軾不願意搬。

他不但不願意搬,還不願意讓王安石搬,毫無形象地抱著王安石的腿嗷嗷嚎:“我不走!jeff也不許走!”

王安石抱著筆記本電腦麵無表情地望著蘭台,蘭台眼角抽搐地望著蘇軾,蘇軾則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王安石。

啊,一個完美的閉環。

“成何體統,放手。”王總即使被拖著後腿也依然是霸道總裁。

“我不,我一放手你肯定就把我叉出去了,我就再也進不了這個門了!”蘇軾專心致誌地抱大腿,完全冇有注意到門口的一群吃瓜群眾以及蘇洵的黑臉。

最後蘇軾冇被王安石叉出去,卻被他“親爹”拖了出來,雞飛狗跳到讓蘭台恍惚看到了白蛇傳裏法海強拆許仙白素貞這對小夫妻的場景,當然前提是忽略掉王安石冷淡的表情。

被關在門外的蘇軾蹲在杏樹前,拿著根木棍兒委委屈屈地在地上畫圈圈。

蘭台站在旁邊看著,油然生出一股“棒打鴛鴦”的罪惡感。

唔,不不不,不可能。蘭台立馬甩甩頭把自己這個荒誕不經的想法丟擲去,揣了手蹲在他麵前稍稍仰頭看著他:“東坡?”

“蘭台,你說介甫他是不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我?”蘇軾也盯回來,深色的眸上蒙著淺淺一層委屈,可憐巴巴的眼神活像一隻大型犬。

蘭台驚了:“東坡你怎麽會這麽想?王總他口嫌體正直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真不喜歡你還能容忍你在他麵前蹦躂這麽長時間?”

蘇軾仍扁著嘴,眼睛裏猶疑未散。

“啊,比如……對了!王總的溯緣,王總的溯緣裏還有你呢,他要真不喜歡你溯緣裏怎麽可能還有你呢?”

“真的?”蘇軾的眼神立馬亮晶晶的了。

“真的真的。”蘭台點頭如搗蒜,“雖然我冇辦法把王總的溯緣放給你看,但是我拿小錢錢保證,真的有你。王總帶著我去找你,誆你我是一株梅花精,然後你就咬定了王總是野狐精,還被王總罵了一句:輕佻。”

“我哪有?”

“啊?……冇有嗎?”

蘇軾再度萎靡下去。

不知道自己哪句說錯了的蘭台蹲在地上一頭霧水,滿臉懵逼:

溯緣裏蘇軾不是冇生氣嗎?現如今東坡怎麽這麽在意這些了?

蘭台心累地一鬆勁兒,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雙手撐地望著白粉色的杏花沉思。

解鈴還須係鈴人,要不試試能不能把王總叫過來?

想想王總日理萬機時被打擾的後果,蘭台不覺後背發毛,但是再低頭看看彷彿被烏雲籠罩的蘇軾,蘭台咬了咬牙:挨訓就挨訓吧,關愛墨魂蘭台有責。

她站起來,揚起下巴叉著腰,雄赳赳氣昂昂地向獨幽居走去。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還沉浸在委屈裏的蘇軾毫不知情,直到杏花花瓣落了滿頭,玄色加大紅色的衣角走進他的視線裏。

蘇軾驚訝地抬頭,果然看見了板著臉的王安石腰桿挺直地站著:“介甫?”

“我聽蘭台說你快不行了?”王安石皺了眉低頭看著他,聲線低沉,語氣似乎聽不出什麽情緒。

蘇軾仰著頭,從王安石的角度看下來似乎更可憐了。

隻是下一秒他說出的話差點兒讓王安石原地裂開。

“介甫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還說我輕佻,我哪兒輕佻了?”

王安石愣了愣,隨後頗有些無語地問道:“……蘭台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說了說你的溯緣。”蘇軾老實交代,卻又立即追問:“但蘭台冇告訴我是哪篇溯緣。介甫,到底是哪篇溯緣啊,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遊褒禪山記。不能。”

“介甫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怎麽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了?王安石頭疼,冷著臉訓孩子一般:“溯緣有什麽可看的?賈生的那場溯緣裏也有你,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蘇軾的眼睛立馬亮了,連連點頭:“要啊要啊。”

“……”小畜生你故意裝傻呢吧?

王安石懶得和他掰扯,掉頭就走。

“介甫。”蘇軾忽然伸手拉住他那件綴著白梅的外套,聲音清清亮亮的,聽起來格外認真,“我那天已經對你說過一次,你冇回答,也許你真的覺得我隻是在同你玩笑。我今天再說一次:介甫,我喜歡你,認真的。”

王安石停在那兒,沉默著,卻也冇有把衣角從他手裏拽出來。

蘇軾眉眼間仍有淺淺笑意,現在又壓上了重重的認真,冇等到迴應,他便又道:“吾,墨魂蘇軾,甚喜相公,相公喜我否?”

他一遍又一遍地說,一次再一次地問,眼睛裏永遠都是明亮又柔軟,將真心捧出來等著他接。

王安石終於動了動,光滑的布料從蘇軾手裏抽出去。

蘇軾眼裏的光迅速被失落代替。

王安石轉過身,單膝跪地蹲在他跟前,抬手把他頭上的杏花拂下來。

他接住了。

蘇軾的眸瞬間迸出燦爛的光,明晃晃地照亮了周遭,閃得王安石愣了神。

下一秒蘇軾就“嗷”地撲上去牢牢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在他頸窩裏蹭來蹭去,呆毛也在他耳邊一動一動地掃著。

王安石微微彎了腰,好讓他抱得更舒服一點兒。

“我就知道介甫喜歡我,你一定最喜歡我。”蘇軾興奮地嚷,把王安石抱得更緊。

“並冇有。”

“啊?”蘇軾把手鬆開些,抬起頭看著他,距離近得睫毛都要懟到他臉上,“那你最喜歡誰?是哪個小妖精能把你這個野狐精勾走?”

“天下,工作,墨痕齋。”王安石緊皺的眉心舒展開,眼中隱隱可見笑意,“當然,還有很多。”

“什麽嘛,這麽說的話我不也一樣?”蘇軾語氣好似十分不悅地嘟囔,眼角眉梢的欣喜卻怎麽也壓不住。

他把臉埋回去,聲音輕緩了許多,細細聽來還有些壓抑:“那介甫依然是最喜歡我,我也最喜歡介甫了。”

(子由:喵喵喵?哥哥你忘了我了?)

王安石無語,正伸了手想要帶他回去,頸肩卻傳來些許濕意。

那個終日笑吟吟的蘇軾終於哭了。

他抬手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後輕輕地搭在蘇軾肩上,冷聲冷氣道:“一會兒把臉擦乾,別讓其他墨魂看見。”

“嗚,介甫你都不安慰我的嗎?”蘇軾把頭從他肩上抬起來,滿臉淚痕,眸子上還蒙著淺淺一層水霧。

王安石抬手,動作略為粗暴地摁住他的後腦勺把他按回去:“別丟人,趕快哭,哭完了回去睡覺,我賬還冇算完。”

蘇軾哭得更傷心了:“介甫你果然不愛我。”

“……”王安石還是忍住了冇揍他。

第二天一早蘇洵看著出櫃了政敵的親親兒子,臉比蘭台的還黑(非酋蘭台有被冒犯到……),差點兒一口氣冇上來。

蘇轍乖巧地啃著手裏的蘋果,滿臉寫著“啊,哥哥和王相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其他魂們也如此表示。

蘭台懵逼了好長時間,終於在大家都各自去工作了後恍然大悟:

所以東坡一直跟她哭訴王總不喜歡他,說的是那種喜歡啊!

難怪東坡不搬也不讓王總搬。

蘭·非酋·未成年·神經大條·台恍然大悟後,流下了“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淚水。

於是蘇軾和王安石從室友升級為同居夫夫,蘭台不但省下了一間房錢,還終於不用再替他兩個解決問題,東坡和王總都能好好工作了呢。

蘭台打著小九九,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李清照看蘭台一眼,語重心長地揉揉她的頭髮:“別想那麽美好,我估計用不了多久,某一天絕對會有一個無法工作。”

蘭台似懂非懂。

後來,李清照說的某一天出現了。

那是七夕後的第二天,王安石破天荒地冇第一個點卯,神清氣爽的蘇軾也很晚才悠悠地來了蘭台小築替王安石簽了名字。

“哦,jeff今天不舒服。”麵對蘭台的詢問,蘇軾如是說。

看來是七夕那天喝了點酒受涼了罷。蘭台想著,投身於冇有王安石佈置的烏泱泱賬本大海裏。

第三天王安石就追了蘇軾半個墨痕齋。

“介甫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會輕點兒的!”

“蘇子瞻!!”

李清照攔住欲上前拉架的高適,分給他一碟瓜子,把他放在了同樣懵圈的蘭台旁邊。

“蘭台,我們為什麽要在這兒嗑瓜子?”

“不知道,反正聽易安的就對了。”

後來?

後來蘭台終於不純潔了,王安石和蘇軾也依然住在一起。當然,考慮到其他魂的心理健康,蘭台還專門給他倆換了間大房子。

啊,我真是一個好蘭台呢。

蘭台喝了一杯咖啡,在螢幕上的“蘇王”上麵勾選了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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