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吃相狼狽至極，左蘭端詳著他，關切地說：“慢點，慢點。”

這聲音如同天籟之音，好久冇有聽過了，如今聽起來，他感到無比的溫暖，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住她。

除了左蘭在樂鎮衙門給他留下過難以磨滅的痛苦以外，後麵一首對他很好，甚至還把他當成真的楊赫，要以身相許，然而他執意報仇，她替他殺了楊展，殺了馬乾，把她拖到了跟南明的對立麵，其實他想到這些一首很愧疚。

他記得那次在樂鎮衙門，左蘭用酷刑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他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內心更是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他不明白，為什麼左蘭要這樣對待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可是，在重慶組建十七門遊樂芳，雖然口頭上三千兩銀子完不成，要怎麼的，暗地裡左蘭還是使了不少力，救出河水豆花要說大逆不道，她卻輕鬆放過，竹子戰死，是她救下自己，安葬了竹子，樂鎮大戰，明眼人都看得知來，她帶著錦衣衛衝進來，目的並不是消滅十七門，而是一首在保護著自己，殺馬乾，除楊展，都是她不得己之舉，為了給自己打開生路，難道她真的把自己當成楊赫了，所以才寧可放下所有也要幫我，還一點也不恨我，自從她認為自己是楊赫後，對自己表情就大變化了，甚至還暗示自己對他有著特殊的情感。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左蘭真的把他當成了楊赫？

愧疚，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一麵吃著一麵裝著不認識她說：“婆婆！

謝謝你，你心真好……”左蘭瞪著雪亮的眼睛問：“老人家你叫什麼名字？”

“他們都叫我老人家!”哦，左蘭若有所思，在他看來她還冇有認出自己，要是她認出自己，她會對自己怎麼樣，一年多都過去，樂鎮大戰的硝煙早就散場，就不知道她在這裡整一個茶樓，帶著昔日的錦衣衛，目的是什麼。

他想岔開話題，急忙對邊上的店小二說：“我有點癢癢，小哥能不能給我撈撈？”

店小二一臉的不悅，看著左蘭。

左蘭嘴唇微微一動，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給他撈撈……”店小二極不情願地掀開他的衣服，問道：“哪裡癢？”

他看著小二一臉的不快，連忙說道：“算了！

又不癢了。”

櫃檯福伯仔細地端詳著他片刻，食指停頓片刻，還是繼續撥打算盤。

“看著那叫花子老頭，著實有些怪異。

頭髮臟亂不堪，猶如被風吹亂的鳥巢，卻又閃爍著烏黑的光澤；麵容看似蒼老，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可言語間卻流露出一絲年輕的活力；他的眼睛圓滑得如同兩顆彈珠，不時地閃動著，彷彿在訴說著他心中的秘密。”

“此人看著有些麵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的麵容腦腦海中若隱若現，彷彿是在霧中朦朧的月影，讓人難以捉摸。”